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是我外甥的舅舅_大理寺神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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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是我外甥的舅舅

  皇帝把桂冠接过,然后亲手给徐莹莹戴上,声音稚嫩却不失庄严:“母后,母后的弟弟,也是朕的舅舅。”

  徐莹莹被皇帝扶起来,眼睛里突然蓄瞒泪水:“皇……”

  “母后别说了,朕还小。宫里虽然是把人束缚的不痛快了些,但总比寺庙里养人。清秋閣的事最近闹得满城风雨,朕也略有耳闻。”十三岁的小皇帝突然转换了神情,他目光在皇太后与众大臣之间流转。

  “恰好朕前几日学了篇古则,有些疑问,不如朕说与你们听听,你们帮着朕解解疑惑!”他扶着皇太后坐到龙椅上,像极了平常人家的母亲在教自己孩子人生道理。

  底下一片人哗啦啦的跪下,嘴里喊着:臣等不敢!

  陈乐也跟着跪下心里叫苦不跌,他脑子发晕就算了,这来来回回的跪下起来堪比上坟,还是连着上无数个坟。

  他得异常不是没人发现,他站在大殿中央突兀的就跟白面馒头上的一颗黑芝麻一样引人注目。他被莫可舟扶起来之后就摇摇晃晃的立着,没了莫可舟的搀扶这下跪得差点坐那儿!

  这会儿大臣们都都低着头应付皇帝即将出口得问题,没人看见他。有几个看见的也不敢出声,敢出声的几位都知道内情,譬如莫可舟、譬如陈梦飞,再譬如徐莹莹。

  “书中写,慕文帝年少时最爱打猎出游,因此见过不少的奇人怪物。有一日他见到一只只有一只脚的怪物,那怪物身形如牛,高耸如山,青身而无角。慕文帝年少无惧,张口便问:“何以称呼?朕乃大慕国皇帝!”

  不想那怪物真是听得懂人话的,更惊奇的是她竟然真的会说话。

  它说啊:“我叫夔,是神兽。”

  慕文帝又问:“神兽也跑到人间里来吗?”

  夔答:“世间百态,山高水阔,无我不能存身。”

  他们意趣相投成了挚友,后来慕文帝被攻城险些失势,状况严峻。千钧之际夔从天而降,他让士兵以自己筋皮做成战鼓,骨节做以鼓锤。鼓声如雷,击之震撼敌军心力,遂,慕文帝大胜,夔殁!”

  皇帝突然讲了个绘声绘色的睡前故事给大家听,似乎是讲的很投入,他良久复又出声:“你们给朕讲讲,夔,是怪物吗?如果没有当初慕文帝的那份宽容之心,大慕传说是不是就没有后来子孙可言?”

  其实故事跟清秋閣也不像,夔毕竟是个神兽,带了神字的都算不上有多危险。

  清秋閣不一样,他们可怜就可怜在普通,可怕也可怕在普通!

  陈乐能想到得,朝堂上这些大臣也想得到,但他们更知道皇帝的意向。没谁会在这时候说话,这一招是个皇帝都会用,而且经常用。他们中有人历经三朝,有人陪伴先皇半生,有人三年里见惯了皇太后的手段,这会儿是个人都练出来了。

  皇帝幽幽叹了口气,把话头再度转到清秋閣上来:“手无寸铁,你们知道什么叫手无寸铁吗?清秋閣清秋閣,其实不过是个野人坑。我们凤叱,要去把这个坑填起来吗?怎么填呢?

  如果我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赶尽杀绝,真的能赶尽杀绝吗?谢南北不活在做这样的人出来了吗?到时候这些人,就算没有什么心思也被我们逼出来了吧?

  这件事情的起末,都是一个谢南北。我们泱泱凤叱,来者不拒!就算再来一个清春阁、清夏阁,我们也能安安稳稳的处理好?何必子自乱阵脚?

  但是谢南北做过的事,我们一整个发凤叱,竟没人敢说一句声讨,你们一个个的恃强凌弱,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跪着?”

  皇帝把桌上所有的奏折横扫在地,大殿里回响着无数心脏颤抖的声音。

  他们听见年轻的帝王说:朕觉得你们是该想想你们的初心了!

  他们听见帝王身边的皇太后说:“皇上万岁!”

  他们听见自己附和:“皇上万岁!”然后各自带着各自的心思跪下。

  又要跪?才晃悠着起来的陈乐心里有一万句大逆不道不知当不当讲!

  可能是不当讲吧,他晕倒了。当着莫可舟,当着他“姐姐”和“外甥”,当着满朝文武的面。他倒下的太过突然,连莫可舟都没来得及接住他。这两条膝盖怕是真的要关节炎了!

  陈乐挣扎着清醒过来时耳边是杂乱的声音。

  “江太医,朕的舅舅怎么会突然晕倒?”嘿,这孩子嘴还挺甜,这一会儿就开始舅舅舅舅的喊了。

  然后陈乐听见江太医叹息:“怕是……”陈乐恨不得现在跳起来打烂江太医的嘴。江太医还在深沉:“怕是……思虑过多,这位……国舅心内忧虑烦思,身子不堪重负,加上朝堂的紧张气氛自然就晕倒了。”陈乐听江太医越扯越远,还越扯越淡定,更是纠结着想要醒来。

  江太医还在编:“方才臣施针打通了陈公子闭塞的血脉,应当一刻钟就能醒!”陈乐看不见徐莹莹和皇上满意的点头,但他知道江太医完全是在胡扯。什么打通血脉,这根本就是贫血好吗,有时候陈乐看着自己最近的脸色都觉得苍白。

  他这时候就跟鬼压身了一样动弹不得,却能清楚的感受都外界的情况,他看不见,却能根据声音和开开关关的门,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大致判断出来,这房间里现在除了自己就和江太医的徒弟说不上话,其他人都放下了心。

  “还请皇上皇太后移步,臣有些隐晦的事情要询问莫大人!”

  陈乐听见开门声和脚步声,大致是屋里只剩江太医和莫可舟了。莫兄应该是很急,可从陈乐恢复意识起就没听见他说一句话。

  “江太医想问什么?”莫可舟衣袖掩盖的双拳握紧。

  陈乐听到江苏清晰的叹气,他坐在陈乐床前开始施针。陈乐不知道他方才施针是不是也这么疼,那时候他没意识。

  江太医把声音压的很低,不知道是对陈乐还是对莫可舟说的,他说:“陈乐会死!”

  针不知道扎在哪个穴位上,陈乐半条手臂都火辣辣的疼,这疼痛不断往上烧汇聚在心脏横冲直撞。陈乐感觉到自己额头大概出了很多汗,连江太医的声音也缥缈起来。

  “人都会死,但陈乐会死在你前面,他现在有一个机会,可以选择回到他得世界,我会送他回去。从此谢南北与他无关,你也与他无关,那边的医术可以完全医治好他的胃疾,你愿意放他回去吗?”

  他的第二针扎在陈乐足底,第二团火也在陈乐体内开始燃烧,同样是网上汇聚,陈乐却没有心思去感受他烧在哪里停在哪里。他挣扎着想要说话,想要挣眼,想要阻止江苏的胡说八道……

  “他会忘记我……我们吗?”莫可舟站得挺远的,陈乐甚至听不出他的语气。

  “不会!但他再也没有机会回来!”江太医扎在陈乐身上得针越来越多,陈乐大脑却越来越清晰,他想要动动手指。

  “回来了,会怎么样?”似乎近了一些,陈乐越是在心里挣扎,那团火烧的越裂。

  “魂飞魄散——”

  “散你祖宗!”陈乐突然坐起身将拳头砸在江太医身上。即使身体疼痛他也知道自己用了不少力气,江太医手中的针下错了位置,带着鲜血落在地上。他似乎惊讶于称呼了竟能挣脱束缚,一时间连躲避也忘了。

  陈乐身上还有银针,此刻半敞衣衫又一拳落在江太医身上。他火气烧过了头,也不考虑其他,唯一的念头就是大揍这个师娘一次。

  银色刺猬追着青黑色太医打,墨色官服左右封针又顾忌陈乐身体而无法下手。一时间房里气氛诡异中染上了幼稚,被怒气烧黑的稚气。

  陈乐心中火气郁结,一拳打在江太医肩头,力道被江太医的一个侧身划去了打半。江太医还没彻底躲开就被陈乐喷出的一口黑血染上了青袍,他蒙的抓住陈乐的手把脉,神色凝重。

  “别动!”陈乐这感受到自己额头滴落的汗,他想自己这会儿大概像极了刚刚生产完的少妇。

  “施针被打断,血气逆行,躺好!”江太医话音刚落,陈乐被莫可舟打横抱起。因为要避开所有银针,这个抱并没有多少温情浪漫,陈乐甚至觉得自己下一刻将要被套个麻袋扔到哪个不知名的江里。

  陈乐想要安慰他,可莫可舟却行得快速。之后眼睛也死盯着江太医施针的手。很快陈乐便想不了这么多了,因为疼痛比任何一次都更甚。

  “别动,我没想到你能醒过来,虽然疼,但这样才能把你体内的毒完全去除。”

  陈乐神色一摒,他从鼻腔里挤出两个字:“拔针!”

  “不能怕疼,毒物左右着你的血液,这时候要是放弃了,就是前功尽弃!”

  “拔针!”陈乐心里的怒火几乎要从眼睛里烧出来,此刻他对江太医的厌恶不必谢南北少!

  江太医还是坚持,他施针的手不停,嘴上却没再对陈乐说:“莫大人,这毒要是不除,陈乐很可能身体机能从此受损,留下一辈子的病根。”

  “拔针!”陈乐抬手摸索到腰侧的一根银针拔下来,他的手心已经布满冷汗。他不想从莫可舟口中听到什么其他的想法,他只想要这个自作主张的神经病太医停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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